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澳洲“黑民”之现状:“我们再也回不去了”

在澳洲新移民的华人朋友圈子里,往往大家聊起来最关心的,就是“拿身份了吗?”。所谓的这“身份”一词,起源于美国。当时,大家把永久居留权都叫绿卡,其实就是“永久居民身份”。而拿没拿绿卡,是直接决定你能否留在澳洲的关键。

在澳大利亚华人论坛上,“黑民”更是一个经常被谈起的话题。“黑民”是非法移民的俗称,他们或者偷渡来到这里,或者因为澳洲签证过期而非法滞留。

“黑”在澳洲的华人有上万人,他们时刻在躲避移民部门的检查,提心吊胆地生活着。

澳大利亚是一个移民国家,全国2,200万人口中,约四分之一出生在海外,但近年来不断增长的非法移民让它头疼不已。非法移民的数据很难统计,但估计:仅来自中国黑移民的数量,至少有上万人。

根据澳大利亚的规定,非法移民分为几类:无签证居留、逾期签证居留和签证取消后居留。一旦被发现,就会被送到关押非法移民的拘留所,等待遣返回国。


澳大利亚“黑民”现状

有关澳大利亚非法劳工人员之规模、范围和遭遇的相关数据很少,因此,很难对澳大利亚非法劳工数量进行量化。若根据澳洲法律专家霍维尔(Stephen Howells)的一份独立审查报告:目前,澳洲可能有50,000到100,000个非法劳工。

根据2017年5月份澳洲参议院的估计:64,600名非澳籍居民的签证已过期,其中,或有20,000人处于非法务工状态。但是,这些数据并未将大量通过持有澳洲访客签证(Visitor Visas)赴澳洲的人数考虑在内。这些人中,也有相当一部分处于非法务工状态。比起两年前的约3万名黑民数据,该人数已经翻倍。

在这6.4万多人中,近2/3的人滞留澳洲已经2年以上。移民局表示,他们目前已知道:至少有一人已经在澳洲“黑”了40年,现在,移民局也不知道这个人是生还是死。在这些黑民中,有1/3的人有正式工作。


黑民主要来源国家

  • 马来西亚:约9,440人;

  • 中国:超6,500人;

  • 美国:约5,710人;

  • 英国:约3,680人。

  • 其次,是印度尼西亚、印度、韩国、菲律宾、越南以及泰国,非法滞留人口约2,200-2,800人。除此之外,德国、法国、日本和斐济也有不少公民在澳洲非法居留。

此前,澳洲移民学会曾呼吁政府:考虑给予这些人以合法身份。与其让这些人继续生活得“不见阳光”,不如让他们的身份合法化,从而对他们有更多了解。在1970年代末期,澳洲就曾经大赦了近8,000名逾期居留者。

从2015年开始,澳洲移民局和海关就合并为ABF(Australian Border Force),共同保卫澳大利亚边防。也是这一年,澳洲政府建立了一个多机构合作的专业工作小组Cadena,负责锁定并瓦解澳洲签证诈骗、非法工作或剥削劳工的行为。

在2015年时,移民局的官员曾计划走上墨尔本街头,随机找路人“聊天”。移民局发言人称,所有人都需要注意自己的澳洲签证,如果有人违法签证条例,会被立即逮捕,并送到签证中心。不过,后来遭到民众的一致吐槽,甚至还游行抗议。最后,这一计划被取消。

不过,ABF并没有为此而停止他们的脚步。2016年12月,在ABF、澳洲警方等多个部门的努力下,在墨尔本的一个农场里,他们抓捕了20多位黑民。

2017年2月,澳洲边防部队在凌晨三点,于NSW和QLD交接处的草莓农场又缉捕27名非法劳工。据报道,这次被捕的27人中,13人的澳洲签证已过期,12人违反签证规定。

2017年3月,ABF在西澳的西南部一次性缉捕50个黑民,多数人来自马来西亚。

澳洲移民部长表示,雇主有责任确保其劳工(无论海、内外)都以正当方式聘用,并获得相应报酬。同时也强调:“澳洲边防局正在与执法机构展开紧密合作,公平工作专员也会对非法行为进行更正,并予以制裁。同样地,进入澳洲的海外公民也必须遵守其澳洲签证条款。”

虽然大多数雇主都严格遵守着澳洲法律的用人规则,但那些允许非法劳工在自家企业工作的人将面临严重后果。

如果有充分的证据表明,雇主明知故犯地让雇员非法工作或者违反澳洲签证规定,将面临天价的罚款,甚至是刑事诉讼。


“黑民”不是什么秘密,我们身边就有

近年来,偷渡来澳洲的中国人不多,不少人是持学生签证、旅游签证等有效澳洲签证入境的,过期后滞留不归,才变成了“黑民”。对于受过高等教育、英语水平好的人来说,在澳大利亚拿到合法居留身份并不是非常难,很多“黑”在当地的人都属于文化水平不高的人群。

媒体报导最多的,就是马来西亚人和华人黑在澳洲,打黑工,而其它国家的倒是不多,比如贫困、或者有时候是贫困加战乱的非洲、有时候是富裕加战乱的中东、印尼、越南等国的黑民,他们都通过水路,以难民的身份合法居留下来。至于他们背后自己的故事,是否真是因为战乱?还是给了专搞偷渡生意的蛇头几万美元才得以上船,经历海上的漂泊,到了澳洲?只有他们自己才最清楚。

相比较而言,难民虽然是背井离乡,彻底的放弃了自己的祖国,但还是比那些黑下来的人要幸运很多。因为那些黑下来的人不但放弃了自己的祖国,也没有被这自己心目中的“第二故乡”所接纳,多是以悲剧收场的,完美结局的很少、很少。


“黑民”在男女比例方面,女人要远远多过男人。

男性黑民只能干三种工作,并且只局限于这三种:

第一种:去偏远的农场。

当然,是给华人、或者是亚洲人打工,因为澳洲人工太贵,所以,“精明”的亚洲人就喜欢雇佣一些黑工。但是,他们一旦被查处,承担的罚款也往往是天价。所以,普通的“不算精明”的农场主是断然不会雇佣黑工的;

第二种:在市里做工,东家一定要是亚洲人。

虽然欧洲人,包括英国的、德国的、意大利的生意人也很多,可是他们都不会雇佣黑工;用一个黑工,一小时省下$5澳元。但是,一次被查处,罚款就是$50,000澳元,这帐目他们会算,“贪小便宜吃大亏”的道理在西方人心里根深蒂固。

在给亚洲人打工的过程中,黑工在餐馆(往往是小餐馆)里面做工的人数占了90%以上。举例来说,10个黑工,有9个是在餐馆里做的,剩下一个有可能在亚洲人的超市里做;

第三种:把24小时开门纳客的赌场当作根据地的黑工。

往往是,晚上在中餐馆收工,发了工资,在赌场里就见到了熟悉的身影。

老张来澳洲快30多年了(推算应该在1990左右出来的),是个黑民,也就是没有澳洲身份/绿卡的人。他以前曾经是国内一家公司的白领,家里有一个女儿。因为一次出差,留在了澳洲。

老张黑在澳洲后,干不了别的,因为没有澳洲身份。他不愿意去农场,因为他从小就是农村里长大的,种地种够了。所以,他就千方百计托人,找关系,进了一家中餐馆。很多人说:在澳洲洗碗的、干建筑的、扫马路的、打扫厕所的,是最最低等的工作,最下层的人。而黑民其实是最底层的人,就连去银行开个账户都开不了。

在中餐馆里,从洗碗开始,他一直干到大厨。洗碗的学生$8/小时,而老张只有$5/一小时。还不能抱怨,因为人家老板肯冒着巨大的风险收留你了,你感谢人家还来不及呢,更谈不上投诉了。投诉的结果就是你失业、你的老板被罚款。不是双赢,而是两败俱伤。

老张曾经一天切了200公斤牛肉。要知道,在一个餐馆里,切200公斤的牛肉会把人的手切软。这种被赤裸裸剥削的事情,在黑民身上是屡见不鲜的,包括那些性工作者们,和在农场里打工的那些黑工们,都是被老板层层剥削。

但是,他就是在这样的夹缝中生存、在美丽又陌生的第二故乡奋斗着。亲戚曾经告诉我,老张这二十多年来一直往家里寄钱,扶持着自己的家庭,包括女儿。

据悉,在澳洲的黑民,通常是一部分会去投亲靠友、打零工;还有一些人则由专门的人组织起来,在餐饮、建筑行业打工。

“这类组织规模虽然不大,但有其一套运转的规则,对外人也很警惕。”围绕着非法移民,甚至还有“地下钱庄”,负责把打“黑工”得来的钱汇往中国。

一般来说,在澳大利亚打工需要申请税号,以获得退税。但“黑民”不能做需要上税的工作。他们大多在华人集中的地区,找一些不需要讲英语、雇主可以用现金支付的工作。打黑工往往要遭受老板的盘剥,报酬比正规工人的低,而且不享受任何保险。

据介绍,打“黑工”的“黑民”通常很多人住在一起,租一套很小的房子。有时,为了躲避移民局的检查,一个月就要搬几次家。

澳大利亚一家中文论坛上有一篇文章,名为“一个澳洲黑民的自白”,其中提到:“为了省房租,通常都是很多‘黑民’一起分租一套单元房……每天出门前,我们都在窗口挂一件旧的衬衫,不管晴天、雨天,都挂着。如果谁被抓住了,就要把这件衣服收起来,迟回来的人就知道出事了。”


 “黑民”的心声

澳大利亚在线新闻评论网站(The Conversation)举行了一项“澳大利亚非法劳工”的在线调研,总计有46名非法劳工参加。他们年纪大都介于20-40岁之间。在采访过程中,一名非法务工人员说道:

“我并不是想要在澳大利亚生活,我来澳大利亚的目的是为了挣钱、养活家里人。因此,我们中的大部分人最终都会选择回国。基本上,我们来澳大利亚的目的都是为了挣钱养家。”

另一名女性非法务工人员说道:

“我是一名寡妇。因此,我必须负担孩子们的学费和生活支出。这是我为什么来澳大利亚的原因,就是为了有钱抚养我的小孩。”

调研过程中,绝大部分受访者都是通过旅游签证(无合法务工权利)来到澳大利亚的。据部分受访者反映,一些黑心中介专门瞄准那些无法负担出国务工签证、或无出国务工途径的群体。例如,一名50多岁的退休教师说道:

“(我们国内)那些中介机构大肆进行广告宣称。说实话,我第一次看到那种宣传广告,称可以出国挣大钱之类的,我以为,这是我去澳大利亚工作的机会。”

据悉,这名受访者同她的丈夫东拼西凑,借了8,500澳元交给中介,才来到澳大利亚,而她的丈夫则因为还未退休就仍然留在国内。但是,直到她到了澳大利亚,才意识到,她持有的是旅游签证,而旅游签证是不允许在澳大利亚工作的。

遭遇类似被国内黑中介骗的,还有一名年轻男子。他也是被其国家的中介用旅游签证骗到了澳大利亚,才发现不能合法务工。这名男子的双亲已经过世数年,他还有一个18岁和19岁的妹妹需要扶养。

这些国内的中介打着“出国务工服务”的幌子,大挣黑心钱。尽管提供虚假和误导信息,监管部门却很难将这些机构进行查处。

尽管业内普遍认为:澳洲的非法劳工主要集中在葡萄园等种植业,但是,本次在线调研结果显示:澳洲的酒店、按摩、汽车等很多行业都存在非法劳工。

此外,调研结果显示:一些澳洲雇主和分包商对非法劳工普遍存在剥削的现象。一些受访者表示:若他们离岗、或有丝毫对工作的抱怨,他们就将面临被雇主告发、被遣送回国的风险。其中一名受访者说道:

“不管怎么样的薪水,我们都只能接受。虽然我们觉得薪水低,但是,我们别无选择。”

另一名受访者则表示:他被一个分包商雇佣,干了3个月的活,还不见发工资。最终,还是不了了之。

由于很多澳洲的非法劳工一经发现,即被遣返回国,并且也没有人真正关注他们的工作状态和处境,因此,这些问题很难被认定和解决。


“黑”变“白”难度大

不管是有意、还是无意地黑在了澳洲,他们的澳洲签证过期后,都是比较被动的。

目前,移民部门抓捕‘黑民”主要靠民众举报,除此之外,也会不定期地展开突击检查行动。对于在澳大利亚的“黑民”来说,一旦被关押到拘留所后,基本上有两种结果:一是被遣返回国,二是通过法律程序留下来。

过去,很多非法移民利用澳大利亚的难民政策,通过申请难民“洗白”身份。但是,澳大利亚后来收紧了难民审批政策,让这条路变得越来越窄。

对于“黑民”来说,和有澳洲居留身份的人结婚,可以说是一条留下来的“快捷方式”。由于从法律上,很难界定是真结婚、还是假结婚,不少非法移民都钻了这个空子。

过去的80-90年代,有许多女孩为了拿澳洲身份,会嫁给比自己大几十岁的白人。其实,很多的中国女孩在国内都受过很好的高等教育,但为了拿绿卡,嫁给一些层次很低的鬼佬,他们不是做粗活的、就是酒鬼,有的还嫁给澳洲土著人,一点文化都没有。很多人都是一拿到身份就离婚了,澳洲有一半的离婚案都是这种情况,有些生了孩子,就只好嫁鸡随鸡一辈子了。

而现如今,更多的人做起了“爱情买卖”。以金钱为酬劳,找人来一场以移民澳洲为目的的“假结婚”。虽然依然是你情我愿、各取所需,但这已经不再是以爱之名,取而代之的是有偿服务,标的物很明确的一场“商业交易”。也就是说,男女双方只是协议结婚,并没有感情基础,一旦达到某种目的后,便又可协议离婚。

比起“假结婚”的刺眼,“商婚”这个词语因为含蓄,且体现出了等值、自由交换的概念,被更多人所接受。


总结

众所周知,澳大利亚这几年在不断收紧移民政策,对于非法移民来说,今后的日子会越来越难。

澳洲移民政策的调整,可能会在未来几年内,造成更多的“黑民”。

非法移民现象是相当复杂的社会问题。黑民们作为一个社会群体,实际上影响着整个社会。而黑民本身的处境也令人担忧。他们的身心健康,他们心理的扭曲,也越来越受到人们的关注。他们中发生的有些悲剧,是人性变异的悲剧,实在发人深思。

他们选择出走,远离家乡,远离亲人,付出的往往不仅仅是经济代价。如果把这当作赌博,那么,他们押的几乎是青春和生命。他们无非也是为了一种追求,经济的追求,或政治的追求,甚至只是为了改变生活环境,换一种活法。

但是,他们这样做,不符合现行的游戏规则,或者说影响和损害到别人的利益。于是,不为人所容忍和接受。

作为弱势群体,人们有理由同情他们,帮助他们。也有人提出:可以考虑放宽居留政策,从人道的立场出发,让他们有机会留下来。这样,也可以解决劳工不足的问题,缓解澳洲人口老化的压力。事实上,澳洲的非法移民们承受着精神和肉体的双重苦难,他们从事的大都是最累、最脏的体力活。他们每时每刻都生活在恐惧之中。

然而,澳洲政府方面也有他们的难处。他们强调,这样做的话,对那些循正式途径申请移民者来说就极不公平。更重要的是,一旦放松政策,就会给非法走私人口集团和其他偷渡者一个错误的信息。那样,大量的偷渡者就会涌入澳洲。众所诸知,这将会给澳洲社会带来什么。澳洲的资源、环境、社会福利、就业市场都不能承受这样的冲击。一句话,就是直接损害到国民的利益。这种后果,是无论如何承担不起的。

由此可见,社会永远都不可能那么完美无缺。严厉的处理政策固然有悖自由民主和人道主义的价值观念,但在目前,确实找不到两全之策。最好的办法,自然是让准备非法移民澳洲的人们打消不切实际的幻想,将他们阻挡在未行动之前。但实际操作起来,也并非容易之事。

对此,我们也只能对他们婉言忠告:三思而后行。

夜深人静、中秋佳节、新年春节……他们都不能与家人相伴。故乡成了再也没有回去过的地方。这是怎样的一种生活?

澳洲有多美?国外的月亮真的比中国的圆?

张爱玲在《半生缘》里的那句“我们再也回不去了”,描述失散了十几年的恋人顾曼桢与沈世钧,在别后重逢时说的最动人、最素朴、也最凄艳的一句话!

人世的苍凉,全括在了其中。一句话,几个字,足以引出世间的万千苦辣,肝肠寸断,却仍不能言说的酸楚。


作者: Cynthia高晨曦

来源: Australian Financial News 澳洲财经见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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